张玉环的“冤案余波”,伴随着“创纪录的国赔申请2234余万元”,再次走进舆论视野。与此同时,交织在情感离散中的悲凄始终无法被掩饰。有媒体在专访张玉环及其子张保刚时,问及“无罪判决”后,宋小女是否会“回家团圆”,张保刚说母亲每年都会回来过年,但这个家“团圆是不可能的了,永远团圆不了”。
从某种意义上而言,只要审视“张玉环的冤案人生”,宋小女就始终无法被绕开。因为对于张玉环的悲剧来讲,宋小女属于被波及最重的人。虽然,“张玉环无罪归来”初期,媒体用大量的篇幅为宋小女“立人设”,但是,都并没有找到最恰当的方式。并且在多数情况下,还是带有很浓重的“悲事喜办”逻辑。
这导致,媒体舆论中的“宋小女”和现实生活中的宋小女发生极大地撕裂。较为积极的人设中,宋小女是“傲骨前妻”,而在消极的人设中,宋小女瞬间变成会演戏的“势利眼”,也就是看到前夫张玉环无罪归来,就看到顺其自然的巨额国赔,于是泪眼婆娑,真情套现。
对于这种两极化的认定,在一定程度上,其实已经跟具体的宋小女完全脱离,而是就现实的家庭离散,进行无休止的人性追问。于是,宋小女“惊艳出场”,但换来的却是“克制收场”,她面对媒体舆论的追问,声称不会要张玉环一分赔偿。
只是,就算作出这样的回应,依然还是没有彻底打消媒体舆论对她的持续性追问。于是,她的现任丈夫吴国胜被强推前台,到此“傲骨前妻”谢幕,“大义丈夫”登场。并且,媒体舆论笃定,只有宋小女始终不离不弃吴国胜,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好结局。而就她跟张玉环的情丝勾连,只能以儿孙为介,成为永远的故事。
当然,这其实也是最优化的结果,就算媒体舆论不裹挟,可能宋小女也会这样处理她跟张玉环的关系。于此,就张保刚所强调的“团圆是不可能的了,永远团圆不了”,其实还是在借助“母亲回不来”,在强调“父亲的冤狱人生”是全家人的永生之痛。
要知道,在张玉环的“冤案余波”中,宋小女始终被浸润在“不幸”和“万幸”之间。“不幸”相对好理解,结婚没几年,丈夫被冤入狱;“万幸”属于综合的评分,她遇到的两个男人,都还对她不错,以世俗的尺度衡量,她可以称之为被爱滋润过的女人。
于此,也就可以理解,为何媒体舆论在后续的人设解构上,会往“心里有爱,眼里有光”上靠。事实上,作为宋小女来讲,她只是朴素的情感释放,对于所谓的搅动舆论,表情管理,应该并不了解。但即便如此,在消极的舆论场域中,她还是会被戏精化。
不得不说,对于女性当事人来讲,无论自己怎么做,都好像会被媒体舆论两面夹击。很多时候,如果不是张玉环偶尔说句话,总觉得他的归来只是一种图腾式的归来,除却能在既定的法理秩序中有存在感,貌似在破碎的家庭秩序里,已经找不到他既定的位置,而这方面的问题,宋小女应该很清楚。
至于,张保刚称“永远团圆不了,母亲回不来了”,其实比较符合物是人非的基本逻辑。在一定程度上,能让张玉环和宋小女再次同桌吃饭的力量,可能并不是简单的“有情有义”,而是在真实的生活里,他(她)们还有共同的“骨血之情,儿孙之乐”。
虽然,张玉环的余生岁月,不再可能有太多宋小女的陪伴。但是,就因儿孙的存在,他(她)们就永远无法被“割裂”。所以,张保刚称“永远团圆不了,母亲回不来了”,更多基于过往岁月的无法复还。而那些岁月,其实也是张玉环和宋小女最不愿意回望的岁月。
与此同时,对于张玉环的归来,整个家庭应该是还在适应阶段,就跟张玉环不适应现在的生活是一样的。毕竟离散27年,这是一种怎样的悲伤,可能用2234万都无法弥合。所以,对于媒体舆论来讲,探讨张玉环的国赔没问题,但不要过度消费其中的“多和少”。
另外,宋小女所强调的“把儿孙留在张玉环身边”,这其实并非是纯粹的个人倾向,而是作为基本的伦理秩序中,本就带有这样的诉求。并且,也只有如此,宋小女才能不辜负吴国胜的“包容和大义”。毕竟,人这一生只能有一种人生,而且顺序还不可逆,所以“回不去”就意味着永远回不去了。
当然,在一个社会中,大众所信奉的价值观,是不是一定要成为每个人的生活指向,这其实也不一定。因为,回到个体的生活中,人与人的关系透视与公共舆论中所呈现出的关系透视是不一样的。所以,要想充分理解张玉环和宋小女的关系,就不只是几个记者蹲守在“张家大院”半个月就能解决的问题。
还需要基于常态化的道德秩序,及生活可能去逐步的贴近才好。当然,也希望张玉环和宋小女不要过多强调纯粹的社会化关系,还是要以人性之美为通路,让美好弥合悲伤,只有这样,“永远团圆不了”,“母亲回不来”才会被逐步消解,直至变得没那么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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